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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多愁生蓮,情債難還(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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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風拂過面龐,我將鬢間散落的青絲綰了上去,輕松的推開了門,白燭的中間,有一個男子,低著頭,在九曲白燭陣裏來來回回的飄著,黑衣女子雖是江湖女俠,但也是女子,吞了口唾液,不知是風吹的雙腿顫了一下,還是在打著哆嗦。

我看了她的膽怯,安慰道“不用怕,這不是別人,正是司城墨然的魂魄”

女子這才緩過來了些,輕輕問道:“司、司城墨然怎麽會在這裏?”

“找到了司城墨然就說明,你的貓也在這裏!”

女子不解的神情看著我,我只是淺了笑顏,如果,今天之內,我能幫到雪顏,將司城墨然的壽命奪回來,雪顏會聽我的話去投胎,然而這不該因癡情發生的鬧劇,就都隨著法師消失吧!

透過白色紗幔裏依稀可見的人影,提著酒壺,起了身,只聽見屋內傳來的低沈的聲音:“你會為這場不該而得的壽命落入十八層地獄,永世不得超生,我已經看到了你在地獄的模樣”

那法師提著酒壺走到了白色紗幔另一端,一把就拎起了那只黑貓,:“小畜生,你這一天可真是為爺爺考慮啊,爺爺給你個機會,算算你能活到下一刻嗎,嗯?小畜生”咬牙切齒的將那黑貓脖子掐的死死的,我身旁的黑衣女子倒是沈不住了氣,脫口而出了句“住手!放開本女俠的貓!”舞著一把銀劍,直直刺去。

那法師將酒壺隨手扔在了地上,閃躲著女子向自己揮舞來的銀劍,嘴裏不停的念決,所有的法術,都被我一一逐破,法師一直躲著黑衣女子如蛇般柔軟的劍,我趁勢將黑貓帶了出來,掌中印記不停的發亮,閃了法師的雙眼。

一朵能裝下人身的金邊蓮花,從掌中幻化而出,蓋在了法師的身上,法師困在蓮花裏的樣子卻是可笑,我望著懷裏的貓精連忙問道:“我該怎麽救司城墨然”

“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,因為你救了我,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救司城墨然”黑貓說完,被金邊蓮花罩住的法師掙破了我的法術,這種低級的捆符,若不是因為當初玄奈傳與我的百年功力,怕也支撐不了這麽久。

我第一次有了前所未有的猶豫,不知該何去何從,就算強行擄走司城墨然的魂魄,我、也不會換魂,說不定,還會害了他……

所以,司城墨然的魂魄我帶不走……

被掙破的金邊蓮花變幻出無數只有巴掌大的蓮花,隨後,幻滅。

法師得意的看著我,:“就這麽點本事?還想跟爺爺鬥?真是浪費了這麽好的印記!怎麽會長在你這個丫頭身上,現在爺爺幫你投胎!”眼神忽然一變,變幻出無數虛幻的劍矢,懸在半空,似在等待一個命令,萬箭齊發……

我瞧著這劍矢,心中總是對這劍矢有一種別樣的感覺,也許是這劍會讓我想起,那些不願憶起的回憶,我將雙手握緊,才想與他鬥法,那黑貓突然開了口:“你不要與他鬥法,我們走,時機未到!”

我聽了黑貓的話,沒有與那法師周旋,設了障礙符,將那法師與我們隔離,待他能破了印,我們也跑了很遠了。

我將那屋子內的白燭光全部都滅了掉,只聽見身後傳來法師絕望的喊聲“不!”

可、司城墨然我還是沒能救他出來……

月色籠罩著大地,我與黑衣女子在雪漓城城門口就此別過,女子告訴我,她叫白冷雙,江湖人稱冷女俠,這次要多些我,幫她找回了貓,可、那貓卻張口對白冷雙說道:“你與我的緣分已盡,還是各自離去吧!”

白冷雙也沒有在堅持,只是有些不舍,將手那銀劍的劍穗留給了我,我留了下,與她就此告別。

望著清涼月色,我加快了腳步去那落日河邊,若是,雪顏會知道這一切?會是怎樣的表情?

眼下也想不了那麽多,一路上呼嘯而過的寒風,刺的我鼻尖涼涼的。

到了落日河邊,卻沒有看見司城墨然的身影,只有雪顏靜靜的做在橋上,望著月光,不知沈思些什麽,我走近,幫她披了件狐裘,沒有言語。

本來,想了一肚子的話想對她說,可是,瞧見了她這幅模樣倒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,我、救不了司城墨然,這些話要如何說?

沒等我開口,雪顏卻是先開了口:“要不要聽聽我的故事?”

我點了點頭,坐在了她的身邊。

“其實我很自私,倆年前,我就已經知道,我命不久矣,活不過今年,我偷聽到父母與大夫的對話,跑到集市上,喝的銘嚀大醉,失了形象,也是那一天遇見了司城墨然,他像個謫仙一般出現在我的眼裏,只一眼,就萬年,我酒勁上頭,竟然跑去拉著他的衣衫,哈哈,司城墨然啊,把我當成了柳色樓的女子,將我推開,我當時一個巴掌下去,本來司城墨然想發火吧,後來,我就醉倒在他的懷裏了,還是司城墨然把我送回了雪府”嘴角的弧度雖是一直沒變過,可眼眶裏,卻噙滿了淚水,低下了頭繼續說著:“其實我早該告訴司城墨然我有病的,治不好的,是不是就不會這樣愛上了”

瞧著她招人憐惜的模樣,我問:“那灝落呢?”

雪顏嘆了口氣,抽了抽鼻子,裝作無事般應著我:“灝落啊!灝落是自小在我家長大的,我把他當哥哥一樣對待,他從小都不怎麽喜歡講話,每次都會受欺負,小的時候,只有我和他玩,也許是習慣了吧,我對他的兄妹之情被誤會成了愛,後來,灝落知道我的病情告訴了司城墨然,那時候,我跟司城墨然已經在一起一年了,彼此很相愛,可灝落這樣一說,我恨透了他!我好怕司城墨然會離開我,但轉念一想,自己連一輩子都陪伴不了,怎能談很愛呢?直至那天,灝落喝多了,跑到我的房門前告訴我,他會想一切辦法幫我續命!寧可將自己的壽命一半分給我,我只是告訴他喝多了,回去睡吧,月光下的他卻是那樣認真,堅定的口氣告訴我!他一定會找人幫我續命,哪怕我不愛他,他也想讓我活,從那刻開始,我才感覺自己面臨了人生中的選擇、就是司城墨然和灝落”

“那那個法師又是什麽時候出現的?”

“第二天就出現了,灝落貼了滿城的告示,招可以為我續命的道士,我還記得那個道士出現的時候手裏抱著一只黑貓,我竟有些害怕他,橫眉冷目,很嚇人,我以為他不是好人!可灝落相信他,寧可按照那法師的來,搞什麽白燭陣,結果,弄的現在,我只收過灝落的倆封信,再也沒有音訊了。”

我脫口而出說出了那句實話“司城墨然就是灝落!”只是不想讓雪顏覺得在欠灝落什麽了,從始至終,她也沒有欠過灝落什麽,而是灝落,欠了司城墨然與雪顏一個以後。

柚悠悠 說:

從始至終,她也沒有欠過灝落什麽,而是灝落,欠了司城墨然與雪顏一個以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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